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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王其亨教授“开讲啦”了解中国传统空间中的审美命题

字号+ 作者:admin 来源:未知 2019-02-20 14:06

“人人说我是一个革命者,但我却只有一个老师,那就是过去;我只有过一种学习,那就是对历史的学习。”

——勒·柯布西耶

听王其亨教授“开讲啦”了解中国传统空间中的审美命题

王其亨教授,在学生中一直有个爱称,就是“亨爷”,不仅是因为对他博学和坚持的敬重,更是因为王老师身上敢想敢说的一种气质。节目里,老先生一直说自己是以孔子为精神偶像,但是在学生眼中,他更像是实践了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我口说我想,我想从我心。也许正是因为有这么一颗赤子之心,王老师才能孜孜不倦地在故纸堆和众多遗迹里度过无数的岁月,从不懈怠。学贯中西,通晓古今,正因此,王老师的这一课,才是真正地回答了在建筑学里“我们是谁”的问题。

听王其亨教授“开讲啦”了解中国传统空间中的审美命题

听我的亨爷“开讲啦”

了解中国传统空间中的审美命题

作者:2016级建筑学甲班 罗宇涵

空间形成的根源

是我们怎么认识这个世界的

前些日子有个事,大约就是矶崎新先生给了一个公式“Architecture≠建築學”。事有争议,但其实先生似乎只是想表达,决定空间形式的因素,绝不仅仅是本体论上的一亩三分地上,而是我们认知世界的思想体系的映射。这个观点,和王其亨老师在节目上的论证不谋而合。

从包豪斯开始,人们愈加崇拜空间;然而,现行的建筑学教育体系只能回答“怎么实现一个我想要的空间(或者说是业主想要的空间)”的问题,却无法回答“应该有一个怎么样的空间”的问题。而后一个问题是靠文学,靠历史,甚至是靠伦理学,靠美学来回答的。

正如王老师提出的问题一样,为什么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却允许孩子在宅门内骑着祖父母的肩膀?为什么皇家园林里高高在上的皇帝却可以脱下天子衮服和大臣饮酒游戏?这是因为,围合而起的院落中是隔绝于外部礼制社会的天伦世界,在这两个世界中,主宰着“美”的标准的命题变化了——从“伦理纲常”变成了“天伦之乐”——什么是美?这是用理性在分析感性,而分析的方法,就是借助审美的命题。

“居移气,养移体,大哉居乎”这是孟子给的命题,换句话说,能满足这句话的空间就是孟子心中美的空间;“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这是《尚书》给的命题,换句话说,能满足这句话的空间就是《尚书》中的观念认为美的空间。

在这些审美命题之下,空间的尺度、氛围、布局都是为实现这种目的而存在的,进而分析探讨这些手法才是有意义的,否则,便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欧洲宗教建筑的震撼空灵,根源是欧洲文明对“美”所提出的不一样的命题:他们呼唤神的垂怜和伟大,而非人际之间的伦理纲常。所以拿欧洲的建筑创作手法,去分析中国传统建筑,必然出现许多莫名其妙的误会——譬如,误以为“奉天承运”的中国皇帝也会把他们的宫殿修建的充满神性的高贵,却不明白,古典中国社会对皇帝的约束机制是“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勤政爱民”,而不是“歌颂绝对存在的伟大”。

听王其亨教授“开讲啦”了解中国传统空间中的审美命题

王老师一直试图在向现场的所有人强调一点,手法只是工具箱,武器库,而理解不同文化——尤其是中国传统文化——对美的标准的含义差异才是理解建筑“美”的关键。换句话说,就是当时的设计者、使用者所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空间。

理解了这个问题,就能解释之前的那个疑问:门里门外的空间对于美的要求是不同的,门外是一个礼制的规矩社会,这个社会既需要等级制度去维护稳定,又时刻体现出这个社会中人的心理体验的重要性,满足这种似乎矛盾却又和谐的社会心理的空间,才是美的;门内却是一个天伦的世界,亲情、友情甚至爱情才是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东西,天伦天伦,是天生的纲常道德,是顺应天理的和睦的家庭之美,在这种审美之下,唯有沟通的、共享的、闲适宁静的空间才是美的,进而才出现了院落,才出现了和天沟通的“天井”,才会出现骑着祖父母头的孩子和与大臣醉酒的帝王。

我们的语言中常常会残余着许多文化的印记,“关起门来说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或许,真的是在潜意识中暗示着什么吧。

“美”的命题

是贯穿始终的,是类型广阔的

整场讲座最震撼的地方在于,先生不仅在方法论上提出了令人振聋发聩的观点,还利用自己的博闻强识,广泛地引用文学典故、三教经典甚至是历史学、考古学、建筑学的专著,来扩大完备整个古典建筑审美的命题集合范围,向我们阐明了一个事实——“建筑美”的命题是贯穿始终的,是类型广阔的。

“太和殿”为什么取名字叫“太和殿”?太和殿的尺度是否符合“百尺为形”的设计理念?“百尺为形”的设计依据又和人的感知有什么关系?而突出人在这种建筑空间中的感知的观念,又和古典社会的政治、哲学观念有什么关系?以大为美,以壮为美的宫殿怎么做到顾及人的心理体验?……

这些递进的问题,让人不得不承认,中国古代高度完善的审美系统,贯穿在命名、诗歌、文章、楹联、进而是建筑本体、环境、设计基础、人生观念、政治观点和哲学架构这些所有层面的始终。一百尺,正好是一个人视听觉敏锐感受的极限,因此便正好构成了一套中国古代建筑的尺度模数。不过35米高的故宫太和殿,才有了那种岿然天地间的气度。

一个“岳阳楼”,便可调动起一个中国人全部的想象和情感,便可以呼唤起一个中国人对于历史和诗歌的缅伤,进而楼阁重重,雕梁画栋,朝晖夕阴,气象万千,便完成了空间、建筑、环境和历史的统一。

听王其亨教授“开讲啦”了解中国传统空间中的审美命题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自然美命题从此就和中国人的人文意义无法脱离了,这些自然中的人造物们,往往只因为一个题点变化诸多。上古以来的花草们,都是士子比德的原型;园林的名称,也往往继承着主人们内心的抱负和痛苦。

然而,古典建筑审美的完整性越强大,越凸显出我们在各个层面上对古代建筑学的解释无力和教育缺失。

不仅是设计上的,还是工程实践上的:“结构力学是需要约束条件的,但是故宫的所有柱子都不打进地基里,等于这个约束边界不存在,你告诉我怎么分析里面的受力?”

不仅是建筑单体的过分花哨:“我们学习西方的一些建筑师,我不是说学的不好,但是完全忽略环境的东西是不是有点过了……我们对整体和谐的审美追求是一以贯之的。”

还是城市尺度上,环境尺度上的设计懒惰和逃避。

“我们对古典建筑的这些解释无力是贯穿了所有的层面”。

找到“我们”

我们现行的建筑教育体系里并没有“我们”的位置——有的只有西方的“他们”。

这是王其亨先生从我入学就在讲的,到了电视讲座中仍在讲的话。这也是学生之所以觉得一般的理论学习空洞无味而王老师的课程总是爆满的原因——引入他者体系的表面是容易的,但是深刻地理解是困难的。

简单的说,《理想国》就是一部堪比《论语》的语录体哲学著作,它几乎是所有现代西方人文学科的发轫——不仅是政治上的“哲人王”,还是西方美学分析的命题库,更是经济学模型的直接起源。

这样一本书,基本上可以和我们义务教育阶段的《唐诗三百首》说是一样重要,就好像是思想的基础设施,然而,不说到了大学才有时间去阅读这样一本著作,翻译的蹩脚和晦涩的比喻又真能让人读懂几分呢?

至于其他的理论性书籍,没有本语言的积累和基本的外国史素养,要理解谈何容易,更何况大家都是从头开始,白纸一张。

听王其亨教授“开讲啦”了解中国传统空间中的审美命题

我们思维的基础设施依旧是中国式的,我们将来面对的业主和受众们更是中国式的。帮助学生们在这个庞大而迷人的学科中找到“我们”自己,是我对王老师最感激和收获最大的一点。这种帮助不仅仅是一次讲座中的观念和知识——更重要的是他的事迹中的感染力和精神力量——枯燥是不可怕的、贫困是不可怕的、白纸一张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迷失和自我怀疑。

“我希望我的学生都能明白他们现在做的都是上对祖宗,下对后人的事情。”

“说实话,干了这么多年,培养了一个我很骄傲的团队,我觉得一辈子值了。”

听王其亨教授“开讲啦”了解中国传统空间中的审美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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